那是1996年的冬天。我还在上高中。父母的钱,一分一厘花来都觉得歉疚。我还是狠了心肠,用八十几元在音乐书店买了一套卡拉扬的贝多芬全集。精美的磁带,金色包装跟“金船长”一样。其实当时对音乐几乎一点感触也没。平时与其说是听歌,不如说是听热闹。最打动我的倒是李叔同先生的那些歌词。不过天地良心,买这套全集不是为了装逼——偷偷藏在课桌里,生怕被人看见了笑话。只是打心底渴望学习。一种朦胧模糊的自我教育意识吧。
多少个晚自修塞着耳机,听来听去只听“懂”了“3331——2227——”喔,人说这是“命运的叩门声”。
毕业时把这套全集送人了。真是个败家子。
1998年也是这个季节,新交了几个玩摇滚的狐朋狗友。
“月梦寂沉沉,银霜茫茫
玉魂飘散落,几多凄凉
独步漫长宵,风过花零
遥望月空鸣,你在何方”
一个寂静的深夜里,唐朝乐队的《月梦》忽然让我深陷入某种东西。这也算是“开窍”吧,此后再听各类音乐,仿佛明白了那种“语言”。这时真后悔把那套贝多芬送了人。
那几个家伙对港台流行歌曲不屑一顾(想来源自何勇94年在红磡说的那句话),我也不免受影响,跟着他们冷嘲热讽,故意把“流行”误读成“流hang”以示轻蔑,并享受别人大惊小怪的目光。
就这样,在张楚、nirvana、拉赫玛尼诺夫和《广陵散》中度过数年。这段日子娇惯至极,听不得别样的。
2001年又是这个季节。一个傍晚在书城门口面对面撞见老朋友S。高中时候她坐在我前排。我永远记得她在数学考试时帮我作弊,在我慌张迟到的早自修课上分给我饼干。不过她早都忘了。
匆匆说了几句,匆匆各奔东西。是街边哪家缺德的店铺,在夜色中乱放流hang歌曲。
“晨曦细雨,重临在这大地,人孤孤单单躲避
转身刹那,在这熟识的路旁,察觉身后路人是你
如一套戏,重逢在这旧地,而彼此不知怎预备
一些叹息,跟一串慰问,和随便说一些赞美”
至今我分不清这首歌究竟有多少“音乐性”,但是,我喜欢。
就像“金船长”。
“变化”三颗星,可能是心情。
“调味”三颗星,可能是错觉。
“室韵”四颗星,想来算是客观。
“喜爱度”很是主观。
“属性”,流hang歌曲,喜欢张学友的,值得一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