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年写的一篇记述伦敦手调版 Aperitif 老草的文字:
随着比起一般新的真空罐装草略显疲弱无力的 “嗤” 的一声,开了罐。
衬纸及覆盖烟草表层的圆卡纸,已是熏黄熏黄的,颇有点宋版书的质感。我们对于衬纸在心目中的印象,向来是新簇簇米白米白的,而望见这种时间的颜色时心理反差的那一刹那,足以使任何对好烟草怀有热情的斗友为之勃起。且留意到,衬纸尤其是圆卡纸,摸上去湿漉漉的,即使是新草,也绝对不会这么地湿——湿得稍有点过分了啦。揭开圆卡纸,好家伙,零零星星地长着白毛呢!这种白毛,又跟一些屯几年的新草死翘翘的白霜不太一样,可以明显感觉到它是有活性的。
把口鼻凑过去尽情地嗅,一股极其馥郁遒厚的纯种英式味道自不必说,此间夹杂着一丝红酒或者鲜酿啤酒的味道,甚至把其中酒精的气息都闻出来了。且这股酒味,或者更准确讲是酒意,跟市售的加了酒的任何一款调配都不一样,这股味道是自内而外、跟烟草盘根错节的。烟草是酿酒物,烟草罐是酿酒器。并隐约带着一股蓝芝士的腐臭味。而且这股复杂不堪的味道是有生命力的,仿佛我们打破了一个烟草罐般大小的芥子须弥之固有静谧安详,里面的微生物,伴着期间 20 年囚禁滋生的一切一切,都争先恐后地往我们这个大千世界疯狂逃窜。
一斗抽下来,口感气息如何,筋骨劲道如何,期间变化如何,已成废话,不交代也罢。
唯独有一点值得一提:抽到半斗,我跟这位抽斗十年的高级村友都措手不及地狼狈醉烟了!这种醉,不是胸闷不已、靠在椅子上不省人事的伶仃大醉,而是一种微醺的感觉:头皮有点沉重、发麻;脸颊好像不是自己的;由不得人地呼吸不畅;心中泛起一股无缘无故、若隐若现、白痴般的神妙欣快感;脚底也开始发轻;虚无感逐步接替存在感;突然想随便揪个人揍他一顿不为什么;似乎还想找个女人搞搞 ……
原想再续一斗,只是不知道这种奇怪的反应会如何发展下去,故不敢鲁莽,只好赌气干掉两根南洋双喜解解醉了事。
走的时候,烟草留了给这位朋友。
着实是害了他,但愿他以后抽任何英式烟草都毋感生活的残酷落差,嘿嘿 ...
http://bbs.pipevillage.org/viewthread.php?tid=10782&page=2#pid93374